第十五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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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五章
先於龍淑妃做出反應的是溫舒，她拉住那位公公的手，急切詢問：“怎麽會這樣？”
“當時趁著各位大人在樹林裏尋找獵物，刺客是提早藏在樹林裏，幸好令將軍就在附近，替皇上擋了一箭。現下皇上正大發雷霆，派人四處捉拿刺客！”
公公回稟著。
“皇上可有受傷？”
龍淑妃一手扶住胸口，一手攥緊令泠攙扶手。
“回稟淑妃娘娘，皇上…皇上從馬上跌落，太醫說並無大礙，反倒是令將軍中了箭，人還昏迷中！”
公公跪在地上答道。
“淑妃娘娘，請容許臣女先行告退！”
溫舒俯了俯身，隨即卸下身上的束帛。
龍淑妃微微頷首，她朝著馬廄走去，一躍跨上馬。
“你知道路嗎？本王帶你過去！”
李祜腦中的思緒還在盤旋，望著前方的背影下意識出聲。
他人已在眾人驚訝地註視下去牽溫舒身旁的馬。
龍淑妃臉色霎時陰沈，身旁攙扶的力道也明顯怔楞松懈。
令泠微昂起頭，疾風吹幹眸光中多餘的水分，痛癢而幹澀。
“祜兒，站住！”
龍淑妃攥緊令泠，出聲訓斥。
李祜轉身的腳步這才緩下來，隨即吩咐身旁的侍衛帶路。
溫舒已經駕著馬一騎絕塵。
等他意識到什麽時，剛剛因為比試與令泠緩和些許的氣氛，已瞬間宕至冰點。
原本他是想去看看令江，但是明著去看難免會遭到太子一黨的遐想。
只是如今在眾人面前，李祜自知已經引起另一番遐想，而他其實也並不在意。
“母妃，兒臣陪您一起去看看父皇！”
李祜說著，瞧了眼一側的令泠。
龍淑妃點頭，隨後招徠宮女攙扶，給了李祜一記警告的眼神，便坐上鑾駕。
李祜徑直跨上馬，朝著一側站著的令泠，伸出手道：“上馬！”
圍場開闊，大風刮過，吹在耳邊嗡嗡作響。
“不耽誤王爺的事。”
令泠斂下眼睫，低垂著臉，像是被風吹亂思緒，說完徑直走向楊瓊。
伸出的手落空收回，李祜瞧她安全上馬，駕著馬走在楊瓊的馬旁。
兩匹馬並肩而行，三人均目視前方，緘默不語，差點憋死楊瓊。
“泠泠，令將軍吉人自有天相，你不用擔心！”楊瓊沒話找話，安慰道。
“嗯，我沒擔心，他死不了！”令泠握緊前面的韁繩，堅定又執拗的語氣。
楊瓊迎風尷尬地咳嗽兩聲，被風灌過的喉嚨頓時開始劇烈地咳嗽著。
令泠這下倒是擔心地問詢：“你沒事吧！”
楊瓊松開前面握住韁繩的手，捂住嘴輕咳出聲，又連連擺手示意沒事。
就這不到半柱香的功夫，腰間有股力量向上，令泠整個人被一只大手騰空抱起。
還未等她驚呼失聲，她人已經在李祜的馬背上。
楊瓊有心幫她，但也無力回天，她還不至於敢和寧王搶寧王妃……
好在令泠也無心掙紮，認命就這樣被他抱過來。
只是這人的雙手還在放她腰間，她拍了拍，冷聲道：“放開！”
好聞的軟體清香隨風灌入李祜鼻息，他的下巴剛好貼近令泠的耳朵。
他收緊環在她腰間的手，又向自己貼近一分，另一只手則抓緊韁繩，磨著她的耳垂，唇角勾起：“你這要是摔下去，本王可真成罪人！”
電閃般的酥麻感傳遍全身，令泠側過頭嘗試遠離他，但依然沒用。
說不上是他故意的，還是受馬兒向前顛簸的影響，這人依然下巴貼著她耳朵不肯挪動半分。
“本王剛剛只是想帶她過去，沒有其他意思！”
李祜低頭貼著她的耳廓繼續說著。
又一陣酥麻感傳遍全身，令泠隱約感到身上雞皮疙瘩猛然冒起，她緊縮著身子，環在身上的雙臂也貼著她緊了緊。
不能讓他再說話了，她心中暗自想著，不走心地點了點頭。
要不是李祜剛剛那下意識去追溫舒的舉動，瞧著這暧昧又親密的動作，大家都要懷疑這是寧王嗎？
*
西山狩獵場內外全幅武裝戒嚴，左、右中候，以及京輔都尉正展開地毯式地搜尋，奉命上天入地都要將刺客捉拿出來。
行宮，一個個金剛鐵甲加身的執金吾率領緹騎、步卒，踩踏著整齊劃一的步伐，黑壓壓的一片，護衛在皇上行宮處。
幾個青鴉色衣裙的宮女端著熱水在行宮一處偏殿裏進進出出，太醫們已經忙作一團，診脈、開藥房、抓藥、煮藥……
正殿，群臣們顫巍巍地埋頭跪地，皇上斥責聲在整個殿內回蕩，執金吾一進一進地在殿內匯報最新的刺客動態。
皇上在殿內來回踱著步子，強壓下從正殿帶來的暴戾之氣，行色匆忙地趕往偏殿。
“皇……”
皇上擡手，“不必多禮，馮太醫，令將軍的病情如何？”
皇上疾步走到令江的眼前，瞧他正勉力撐著最後一口氣，臉色慘白！
“回稟皇上，令將軍福佑天澤，此箭並未傷及要害，命是保住，只是需要好生靜養！”
馮太醫回稟著。
“馮太醫，朕命你一定要讓令將軍完好無損地出現在真面前，否則唯你們太醫院是問！”
皇上負手而立，厲聲命令著。
“是是是……”
馮太醫用衣角暗暗擦著額角細微的汗水。
“皇上…臣…沒事！”
令江躺在床榻上，勉力發出輕微的顫聲。
皇上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，氣壓也隨之壓下，“令將軍，可一定要給朕好起來！”
執金吾進來回稟關於刺客的最新消息，皇上瞧了眼立在一旁的溫舒，囑咐她好生照料令將軍，便匆忙趕往正殿。
宮女攙扶著龍淑妃進來，還未來得及行禮，便徑直走到皇上身邊，上下打量了一瞬，這才註意到自己失態。
她拿著手帕擦著眼角的淚水，俯身行禮，臉上是受驚後的驚慌，“皇上，臣妾來晚了！”
皇上將人從地上扶起，當著諸位臣子的面，疲憊的聲音響起：“愛妃，朕沒事！”
皇上擺了擺手，命底下黑壓壓的臣子暫且退下。
殿內只剩下太子和寧王，令泠雙手交握向前一步出聲詢問：“公公，令將軍…傷勢嚴重嗎？”
縱使她和令江的兄妹情誼較淡，如今在行宮，令泠好歹是他唯一血緣上的親人，說不擔心也只是寬慰自己的話。
“回稟寧王妃，太醫們都在，令將軍暫時無大礙。”皇上身邊的公公拱手回稟。
“令泠，令將軍有安樂寺的地藏菩薩護佑，肯定會無事！”立在一旁的李禮隨即也安慰著。
李祜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李禮，這刺客的刺殺未成功，他這邊陣腳未亂，仿若能運籌帷幄整個局勢。
這到底是裝出來的，還是此事壓根與他無關。
李祜在腦海中閃過千萬種答案，他必須去看看令江。
皇上閉著眼，淑妃幫他揉捏著肩舒筋散火，臉上堆滿疲倦之色。
眾人也很有眼力見地退下。
“皇上，您真的沒受傷嗎？”大殿內的人都走了，龍淑妃立即走到皇上面前，摸著皇上的手臂，又檢查他的腿。
“愛妃，今日朕真的沒事，多虧了令將軍，否則這老命就不保嘍！”
皇上拍了拍龍淑妃的手，話語中竟多了幾分柔情。
龍淑妃靠在皇上懷中，緊緊擁著他，眼淚忍不住地留下來：“皇上，您是天子，自然受神明護佑，誰輕易敢讓您受傷！”
行宮正殿游廊外。
“令泠，你若是擔心，不妨去看看你哥！”
瞧著她滿腹心事，李祜出聲建議道。
“王爺，若是你想去瞧溫舒，我沒有意見，可萬不要打著看我哥哥的旗號！”
令泠冷笑，既然他心心念念著溫舒，連她迷路這樣的小事也記得清楚，如今的她是絕不會阻攔他們。
“你……看在令將軍救了父皇的份上，本王一片好心，你竟然如此不領情！”
李祜暗中握緊拳，冷漠出聲怨懟。
“是嗎？既然是王爺的好心，那就一起去瞧瞧，順便看看您那前未婚妻究竟是否安好？”
令泠頓下腳步，側過身泠然地看著他。
李祜頎長的身形瞬間緊繃，眼睫向下遮住眼底覆雜的情潮。
“令泠，寧王亦是一番好意，你可……”
隨他們一起出來的太子李禮，瞧著兩人的戰火即將一觸即發，便隨意出聲。
殊不知卻被令泠硬生生地給打斷。
“好意？怎麽太子您也認為看他前未婚妻，對我來說是寧王的好意！怎麽你們男人都這樣自負？”
氣在心頭上，令泠毫無原則、毫無道理地懟人的話，張口就來！
“令泠，本太子也不是這個意思！父皇那邊還等著要刺客，你們慢慢商量！”
都說女人吵起架來，五臺馬車都拉不住。
李禮借機離開，眼底下卻是掩飾不了的欣喜。
“太子，聽說在圍場，寧王差點和令將軍吵起來，寧王妃現在這樣的反應想必，寧王做得委實太過分！”
一旁的侍衛小聲回稟。
“不可大意，令江如今救了父皇，他在父皇心中的地位會越加重要，好生跟著，千萬不可讓李祜和令江走太近！”
向前走了一段，李禮回過身便瞧著遠處鬧了別扭的兩人，一前一後地，誰也挨不著誰，終是露出頗為滿意的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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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當時趁著各位大人在樹林裏尋找獵物，刺客是提早藏在樹林裏，幸好令將軍就在附近，替皇上擋了一箭。現下皇上正大發雷霆，派人四處捉拿刺客！”
公公回稟著。
“皇上可有受傷？”
龍淑妃一手扶住胸口，一手攥緊令泠攙扶手。
“回稟淑妃娘娘，皇上…皇上從馬上跌落，太醫說並無大礙，反倒是令將軍中了箭，人還昏迷中！”
公公跪在地上答道。
“淑妃娘娘，請容許臣女先行告退！”
溫舒俯了俯身，隨即卸下身上的束帛。
龍淑妃微微頷首，她朝著馬廄走去，一躍跨上馬。
“你知道路嗎？本王帶你過去！”
李祜腦中的思緒還在盤旋，望著前方的背影下意識出聲。
他人已在眾人驚訝地註視下去牽溫舒身旁的馬。
龍淑妃臉色霎時陰沈，身旁攙扶的力道也明顯怔楞松懈。
令泠微昂起頭，疾風吹幹眸光中多餘的水分，痛癢而幹澀。
“祜兒，站住！”
龍淑妃攥緊令泠，出聲訓斥。
李祜轉身的腳步這才緩下來，隨即吩咐身旁的侍衛帶路。
溫舒已經駕著馬一騎絕塵。
等他意識到什麽時，剛剛因為比試與令泠緩和些許的氣氛，已瞬間宕至冰點。
原本他是想去看看令江，但是明著去看難免會遭到太子一黨的遐想。
只是如今在眾人面前，李祜自知已經引起另一番遐想，而他其實也並不在意。
“母妃，兒臣陪您一起去看看父皇！”
李祜說著，瞧了眼一側的令泠。
龍淑妃點頭，隨後招徠宮女攙扶，給了李祜一記警告的眼神，便坐上鑾駕。
李祜徑直跨上馬，朝著一側站著的令泠，伸出手道：“上馬！”
圍場開闊，大風刮過，吹在耳邊嗡嗡作響。
“不耽誤王爺的事。”
令泠斂下眼睫，低垂著臉，像是被風吹亂思緒，說完徑直走向楊瓊。
伸出的手落空收回，李祜瞧她安全上馬，駕著馬走在楊瓊的馬旁。
兩匹馬並肩而行，三人均目視前方，緘默不語，差點憋死楊瓊。
“泠泠，令將軍吉人自有天相，你不用擔心！”楊瓊沒話找話，安慰道。
“嗯，我沒擔心，他死不了！”令泠握緊前面的韁繩，堅定又執拗的語氣。
楊瓊迎風尷尬地咳嗽兩聲，被風灌過的喉嚨頓時開始劇烈地咳嗽著。
令泠這下倒是擔心地問詢：“你沒事吧！”
楊瓊松開前面握住韁繩的手，捂住嘴輕咳出聲，又連連擺手示意沒事。
就這不到半柱香的功夫，腰間有股力量向上，令泠整個人被一只大手騰空抱起。
還未等她驚呼失聲，她人已經在李祜的馬背上。
楊瓊有心幫她，但也無力回天，她還不至於敢和寧王搶寧王妃……
好在令泠也無心掙紮，認命就這樣被他抱過來。
只是這人的雙手還在放她腰間，她拍了拍，冷聲道：“放開！”
好聞的軟體清香隨風灌入李祜鼻息，他的下巴剛好貼近令泠的耳朵。
他收緊環在她腰間的手，又向自己貼近一分，另一只手則抓緊韁繩，磨著她的耳垂，唇角勾起：“你這要是摔下去，本王可真成罪人！”
電閃般的酥麻感傳遍全身，令泠側過頭嘗試遠離他，但依然沒用。
說不上是他故意的，還是受馬兒向前顛簸的影響，這人依然下巴貼著她耳朵不肯挪動半分。
“本王剛剛只是想帶她過去，沒有其他意思！”
李祜低頭貼著她的耳廓繼續說著。
又一陣酥麻感傳遍全身，令泠隱約感到身上雞皮疙瘩猛然冒起，她緊縮著身子，環在身上的雙臂也貼著她緊了緊。
不能讓他再說話了，她心中暗自想著，不走心地點了點頭。
要不是李祜剛剛那下意識去追溫舒的舉動，瞧著這暧昧又親密的動作，大家都要懷疑這是寧王嗎？
*
西山狩獵場內外全幅武裝戒嚴，左、右中候，以及京輔都尉正展開地毯式地搜尋，奉命上天入地都要將刺客捉拿出來。
行宮，一個個金剛鐵甲加身的執金吾率領緹騎、步卒，踩踏著整齊劃一的步伐，黑壓壓的一片，護衛在皇上行宮處。
幾個青鴉色衣裙的宮女端著熱水在行宮一處偏殿裏進進出出，太醫們已經忙作一團，診脈、開藥房、抓藥、煮藥……
正殿，群臣們顫巍巍地埋頭跪地，皇上斥責聲在整個殿內回蕩，執金吾一進一進地在殿內匯報最新的刺客動態。
皇上在殿內來回踱著步子，強壓下從正殿帶來的暴戾之氣，行色匆忙地趕往偏殿。
“皇……”
皇上擡手，“不必多禮，馮太醫，令將軍的病情如何？”
皇上疾步走到令江的眼前，瞧他正勉力撐著最後一口氣，臉色慘白！
“回稟皇上，令將軍福佑天澤，此箭並未傷及要害，命是保住，只是需要好生靜養！”
馮太醫回稟著。
“馮太醫，朕命你一定要讓令將軍完好無損地出現在真面前，否則唯你們太醫院是問！”
皇上負手而立，厲聲命令著。
“是是是……”
馮太醫用衣角暗暗擦著額角細微的汗水。
“皇上…臣…沒事！”
令江躺在床榻上，勉力發出輕微的顫聲。
皇上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，氣壓也隨之壓下，“令將軍，可一定要給朕好起來！”
執金吾進來回稟關於刺客的最新消息，皇上瞧了眼立在一旁的溫舒，囑咐她好生照料令將軍，便匆忙趕往正殿。
宮女攙扶著龍淑妃進來，還未來得及行禮，便徑直走到皇上身邊，上下打量了一瞬，這才註意到自己失態。
她拿著手帕擦著眼角的淚水，俯身行禮，臉上是受驚後的驚慌，“皇上，臣妾來晚了！”
皇上將人從地上扶起，當著諸位臣子的面，疲憊的聲音響起：“愛妃，朕沒事！”
皇上擺了擺手，命底下黑壓壓的臣子暫且退下。
殿內只剩下太子和寧王，令泠雙手交握向前一步出聲詢問：“公公，令將軍…傷勢嚴重嗎？”
縱使她和令江的兄妹情誼較淡，如今在行宮，令泠好歹是他唯一血緣上的親人，說不擔心也只是寬慰自己的話。
“回稟寧王妃，太醫們都在，令將軍暫時無大礙。”皇上身邊的公公拱手回稟。
“令泠，令將軍有安樂寺的地藏菩薩護佑，肯定會無事！”立在一旁的李禮隨即也安慰著。
李祜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李禮，這刺客的刺殺未成功，他這邊陣腳未亂，仿若能運籌帷幄整個局勢。
這到底是裝出來的，還是此事壓根與他無關。
李祜在腦海中閃過千萬種答案，他必須去看看令江。
皇上閉著眼，淑妃幫他揉捏著肩舒筋散火，臉上堆滿疲倦之色。
眾人也很有眼力見地退下。
“皇上，您真的沒受傷嗎？”大殿內的人都走了，龍淑妃立即走到皇上面前，摸著皇上的手臂，又檢查他的腿。
“愛妃，今日朕真的沒事，多虧了令將軍，否則這老命就不保嘍！”
皇上拍了拍龍淑妃的手，話語中竟多了幾分柔情。
龍淑妃靠在皇上懷中，緊緊擁著他，眼淚忍不住地留下來：“皇上，您是天子，自然受神明護佑，誰輕易敢讓您受傷！”
行宮正殿游廊外。
“令泠，你若是擔心，不妨去看看你哥！”
瞧著她滿腹心事，李祜出聲建議道。
“王爺，若是你想去瞧溫舒，我沒有意見，可萬不要打著看我哥哥的旗號！”
令泠冷笑，既然他心心念念著溫舒，連她迷路這樣的小事也記得清楚，如今的她是絕不會阻攔他們。
“你……看在令將軍救了父皇的份上，本王一片好心，你竟然如此不領情！”
李祜暗中握緊拳，冷漠出聲怨懟。
“是嗎？既然是王爺的好心，那就一起去瞧瞧，順便看看您那前未婚妻究竟是否安好？”
令泠頓下腳步，側過身泠然地看著他。
李祜頎長的身形瞬間緊繃，眼睫向下遮住眼底覆雜的情潮。
“令泠，寧王亦是一番好意，你可……”
隨他們一起出來的太子李禮，瞧著兩人的戰火即將一觸即發，便隨意出聲。
殊不知卻被令泠硬生生地給打斷。
“好意？怎麽太子您也認為看他前未婚妻，對我來說是寧王的好意！怎麽你們男人都這樣自負？”
氣在心頭上，令泠毫無原則、毫無道理地懟人的話，張口就來！
“令泠，本太子也不是這個意思！父皇那邊還等著要刺客，你們慢慢商量！”
都說女人吵起架來，五臺馬車都拉不住。
李禮借機離開，眼底下卻是掩飾不了的欣喜。
“太子，聽說在圍場，寧王差點和令將軍吵起來，寧王妃現在這樣的反應想必，寧王做得委實太過分！”
一旁的侍衛小聲回稟。
“不可大意，令江如今救了父皇，他在父皇心中的地位會越加重要，好生跟著，千萬不可讓李祜和令江走太近！”
向前走了一段，李禮回過身便瞧著遠處鬧了別扭的兩人，一前一後地，誰也挨不著誰，終是露出頗為滿意的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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